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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沉默蹣跚的走回斑斑血跡的緯紫苑,腥臭的血腥味夾帶腐屍臭味,

紫色餘分與玄同一起將紫鷨與三位忠僕埋入土內,讓他們入土為安,

心碎的淚沒有停歇的跡象,那染血的繫心鈴今後不會再響起,

緯紫苑不再有家僕與鷨兒的蹤影,只剩四座墳聳立在此,

紫色餘分跪在墳前微微顫抖的低聲啜泣,讓人心疼又難受。

玄同輕拍他的肩歉疚的說:『抱歉,是我連累你們,對不起...』

如果我們從未相遇,今天你們就不會遭此橫禍,更不會悲烈慘死,

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都是他毀了紫色餘分一心守護的一切,

他不敢奢求紫色餘分的諒解,但這一聲歉語他一定要說出...

紫色餘分沉默許久,他回頭望向玄同,那哭腫的雙眼訴說著他的悲痛,

他反握住搭在他肩上那溫暖的手低聲說:『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紫色餘分反覆訴說這句話,向來冷傲的玄同眼眶泛紅緊咬住唇,

他痛苦的雙眼緊閉垂下頭聲音顫抖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太子..此事與你無關,是黑后的錯,是她的錯!!』

紫色餘分從哽咽的哭腔轉變成憤怒的低吼,他立誓此生要追殺黑后到底!!

玄同與他並肩坐在墳前,紫色餘分的情緒由悲轉怒,他不再垂淚,

而是盯著那一座座墳在心中迴盪著"誅殺黑后"的思緒...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紫色餘分低聲喃喃道。

玄同吃驚的看著他,堅決的對他說:『不!你還有我!!』

但此話一出他卻後悔了,他怕紫色餘分對他說"我不需要你",

或是"你不是我的家人",如果他這樣說,他又該如何回話?

我們是帶點主僕關係的朋友,連家人的邊都沾不上毫無關係之人,

我對他說這樣的話,未免太自不量力,

因為我不知道我在他心中佔了多少位置,

或許我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一點都不重要...

紫色餘分卻露出淺淺笑容望著他:『是阿,我還有你。』

玄同此刻鬆了一口氣,很高興紫色餘分這麼說。

『我還擔心你會對我說你不需要我呢...』玄同抓抓頭傻笑的說。

紫色餘分突然將頭靠在玄同肩上,他吃驚的看著紫色餘分,

紫色餘分身子微微顫抖懇求的說:『對不起,肩膀借我靠一下...』

玄同摟住他的肩,讓他靠在自己肩上,紫色餘分身子微微顫抖,

玄同理解他的傷悲,他選擇沉默守護在紫色餘分身旁,

一紫一紅的兩道身影在墳前格外醒目,微風輕揉撫過兩人臉龐,

就像是那雖任性卻可愛的紫鷨柔聲安慰她最喜歡的大哥。

紫色餘分如今想守護的人只有-玄同太子。

他失去一切,只剩下這位雖冷傲卻重情的太子,即使拚盡全力,

他也要守護住這位冷傲王子,如今他只剩下這個唯一...

紫色餘分緩緩離開玄同的肩膀,泛紅的眼眸令人心疼,

玄同溫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淚珠,輕柔捧起他的臉,在他還未有反應時,

玄同的唇已貼上他的唇,溫熱的唇瓣傳遞暖意給彼此,

紫色餘分驚嚇到沒有任何反應,這...這是什麼情況????

玄同率先將唇抽離後堅定的允諾:『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紫色餘分此時已成傻眼貓咪,完全不知所措,他傻傻的點頭。

玄同起身背對紫色餘分語氣恢復以往的說:『你現在打算如何?』

紫色餘分這時才回過神,他仔細思考,正走到玄同身旁才發現,

玄同的臉龐泛起緋紅色,跟以往冷傲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太子害羞了..原來他會害羞喔?!」紫色餘分有點驚訝,

冷傲的他原來害羞是這副模樣阿,可是他為何要吻我??

『我想找天羅子...』紫色餘分語氣無奈的說。

『為何?』玄同有點緊張的問,黑后造孽與天羅子無關阿。

『跟他道歉,喪親之仇我非報不可。』紫色餘分望著遠方悠悠的說。

玄同明理的點點頭,兩人起身往天羅子住處走去,

一路上二人沒有任何對話,只是並肩而行

俊俏的玄同吸引許多路人的關注,紫色餘分看著玄同的側臉,

他絲毫不在乎他人的注視,如果是我就渾身不自在了,雖然我沒遇過。

這時,有位女子走上前來搭話:『請問可以跟你做朋友嗎?』

紫色餘分有點竊笑的戳戳玄同太子的手臂:『太子你真有人緣。

玄同還沒接話,女子卻是走到紫色餘分面前臉頰泛著紅暈望著他,

玄同冷冷的說:『她看上的是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咦??是我嗎?為什麼是我??』紫色餘分驚訝的指著自己問。

女子露出羞澀的微笑:『你..你好帥。』說完竟然轉身跑開,

紫色餘分感到一陣冷風吹過,這是什麼情況?

『要追嗎?』玄同冷冷的問。

紫色餘分秒回:『幹嘛追?』他搞不懂女子在想什麼。

兩人繼續前進,不知為何,紫色餘分覺得太子好像不大高興,是怎樣?

『太子,你在生氣嗎?』紫色餘分皺眉問道。

『我何必為了你生氣。』玄同加快腳步往前走,紫色餘分頭上全是黑線,

這不是生氣不然是什麼?我做了什麼讓太子生氣的事情嗎?

雖然一頭霧水,但他還是緊跟在玄同身後,這抹赤色身影他會一輩子追隨。

兩人很快來到天羅子的住處,謹慎的說太歲察覺有人來到瞬間警備起來,

一看是玄同與紫色餘分,他的警戒心還是沒鬆懈,

天羅子一見到玄同來訪開心的衝上前去抱住玄同喊:『四哥~~~』

紫色餘分見到天羅子純真的模樣,他想起妹妹紫鷨,

她也總是這樣跟自己撒嬌,可是現在..

就算他想讓紫鷨撒嬌個夠都不可能了...永遠都不可能了。

冷傲的玄同此時露出兄長的慈藹淺笑摸摸天羅子柔順的髮絲,

說太歲緩緩走到三人身旁,靜靜的守護天羅子。

『四哥...』天羅子從雀躍轉為遲疑,玄同問:『怎麼啦?』

天羅子鬆開緊抱的手愧疚的說:『四哥..那個....』

『黑后不肯讓位對吧。』玄同直白的說。

天羅子嘆氣的點點頭,玄同摸摸他的頭表示理解,

不遠處站著一道身影望向他們這方向,他正運功準備偷襲,

卻無意聽到二人對話...

『你想當閻王嗎?』玄同堅定的問。

『不想,完全不想!!』天羅子咬著唇忿忿的說。

『我也不想,可惜黑后不肯放過我,為了將我除去,

她抓了紫色餘色的妹妹當人質並當我們的面殺了她,

今日前來是要告訴你..我們...

玄同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他不知怎麼說下去...。

紫色餘分接著說:『對不起,我不會放過黑后,她必須付出代價!』

天羅子霎時臉色刷白,母親怎麼會做這種事情來呢?

都已經跟她說的如此清楚,為何她就是執迷不悟?

天羅子晶瑩的淚珠不爭氣的掉落,傷心的模樣令人心疼...

此時,隱藏在後方的身影更接近他們,

似乎在等待機會一擊誅殺眾人,凝聚在手的渾厚內力顯得格外狠戾。

『為什麼我只是想過著平靜的日子卻這麼難?

我理解母親想復興天羌族,可是沒必要讓我當上閻王阿,

論能力論智慧都是大哥合適,為何她還是這麼一意孤行要我當王?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如果今天大哥不講理他不會讓我去找母親談,

如果跟大哥商量他也一定肯幫助天羌族復興,有必要手足相殘嗎?

現在她濫殺無辜,我拿什麼還人家?』天羅子啜泣的說。

說太歲將天羅子擁入懷中安慰,掌握高權誰願拱手讓人?

『這就是大哥與黑后不同之處,大哥絕對不會傷害我們,

而黑后為了讓你當王,她絕不會放過我與大哥。』玄同無奈的說。

躲在暗處的身影聽到這樣的對話,凝聚在手的招式瞬間消散,

玄臏羞愧的跪坐在地,沒想到玄同和天羅子這麼信任他這位大哥,

而他卻虛偽的當好人想趁機殺了他們,他真是個沒良心的混蛋!!

玄臏摀住口落下慚愧的淚水,這份溫暖他差點就失去,

為了爭權他竟然想殺了如此信任自己的兄弟,他不配為人!!

玄臏調整好心情後往天羅子的住處走去,

還未靠近說太歲抽出閻王鞭戒備起來,

玄臏拍拍胸脯說:『說太歲你想嚇死我啊,我只是走路慢不是刺客阿。』

『玄臏太子,你怎麼來了?』說太歲困惑的問。

『大哥~~~~~』天羅子毫無防備的飛撲到玄臏懷中,

這份溫暖玄臏在黑海森獄從未感受過,原來被信任是這麼溫暖,

原來有家人是這麼幸福,原來我...並不是一無所有。

『看到我這麼興奮不太好吧,不怕我耍心機暗算你嗎?』

玄臏摸摸天羅子的頭旁敲側擊的問,雖淺笑但卻帶著一絲慚愧。

『大哥你才不會傷害我呢!!』天羅子依偎在玄臏懷中盡情撒嬌,

沒有一絲心機,只有最真的信任,天羅子的真讓玄臏內心更加慚愧。

『玄同,你也來探望天羅子啊?真巧呢。』玄臏趕緊轉移話題。

玄同皺起眉頭望著玄臏問:『大哥你怎麼雙眼泛紅?發生什麼事了嗎?』

玄臏心頭一驚,玄同真是心思細密,一點不一樣就立刻察覺...

『痾..無妨。』玄臏不想回答這問題,隨便敷衍。

玄同見狀也不在多問,大哥想說自然會主動告訴他,

玄臏卻順著這個話題反問:『玄同,你朋友臉色不大好,不舒服嗎?』

紫色餘分反射性摸摸自己的臉,我的氣色有那麼慘白嗎?

玄同望向紫色餘分嘆了口長氣,將事情的所有經過告訴玄臏,

玄臏摸摸下巴沉思起來,天羅子不發一語,玄同等待玄臏的決定。

玄臏摀住頭反而笑了出來:『不要所有人都看著我好嗎?

眾人不禁會心一笑,這樣的場面的確蠻尷尬的。

『黑后對我與玄同步步進逼也就算了,

但是她聯合木之琊害死紫色餘分的妹妹,就只是為了剷除玄同,

這...叫紫色餘分情何以堪?誰會原諒殺死手足的仇人?

但如果我們對黑后動手又對不起天羅子,

這層層複雜的糾葛你們要我怎麼決定?』玄臏雙手交叉的說。

說太歲冷冷的替天羅子回答:『黑后造孽本就該自個承擔,

你們不必顧慮天羅子,黑后雖是他的母親,

但心中除了霸業毫無溫情可言,天羅子苦苦勸說依然執迷不悟,

該怎麼做、如何做你們不用有所顧忌,放心去做吧。』

天羅子一臉惆悵的低下頭,弒親之仇誰能輕易放下,

他緊握拳頭懇求道:『大哥..如果可以..給母親一條生路好嗎?』

說太歲拍拍他的肩皺眉道:『別為難玄臏太子。』

天羅子聽了便不再多言,他眼眶泛紅的低下了頭,

玄臏溫柔的說:『黑后對我有恩,我會盡量留情...

天羅子聽了心裡舒坦許多,只求母親別再冥頑不靈...

商討完畢後,玄臏、玄同和紫色餘分一同前往黑海森獄,

此戰已無法避免,只能刀劍相向...

三人來到黑海森獄,黑后站在頂端望著他們,似乎已經等待許久,

她胸有成竹的揚起嘴角,一臉勝利在握的模樣讓人火大。

『黑后,妳真要霸占皇位不放嗎?』

玄同再次問道,這是給她機會,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刀劍相向。

『無需廢言,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吧!!』

黑后霸氣凜然,她早已不是當初的逸冬清,

四邪令不知何時已經包圍三人,黑后一躍而下,雄偉氣勢不輸男子,

她忍受多年煎熬,好不容易熬出頭掌握大權,她怎可能讓權,

陰冷殘酷又如何?濫殺無辜又怎樣?握在手上的才是最重要的!!

『謝謝妳這麼直接,我絕不會對妳客氣,殺妹之仇我必報不可。』

紫色餘分語氣狠戾沒有一絲留情,他只想親手誅殺仇人洩恨。

狠絕殺氣充滿怒意,紫色餘分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四邪令也發動攻勢,三對四人的交鋒一觸即發,沒有猶豫的空間,

沒有思考的餘地,只有兵器快速揮砍敵方,即使身染朱紅也毫不膽怯,

玄同與紫色餘分默契十足的並肩作戰,玄臏則是成了主攻,

一時半刻後,四邪令成了四簍幽魂,黃泉路上四人同行。

黑后早已蓄勢待發等待三人,她當然知曉四邪令敵不過三人,

她的目的是要浪費他們的精力,這樣她的勝算將大大提高。

『來吧!!』黑后主動攻向三人,招招快招招狠,招招致命不留情,

黑海森獄的地形讓黑后佔盡上風,紫色餘分逐漸感到疲憊,

就在此時,狠戾暗招貫穿紫色餘分的身軀,他頓時重傷跪地,

大口鮮血噴灑而出,紫色衣裳頓時染滿鮮血,玄同因此分心,

黑后趁此機會一掌襲來,玄同本能躲開,但躲開的話,

紫色餘分可能命喪黃泉,玄同用自身擋住此招,

他的鮮血噴到紫色餘分的臉上,紫色餘分大喊:『太子!!!!!』

就在這時,玄臏突然使出凶狠一擊將二人震飛,

眼神充滿堅定冷冽,玄同抱住紫色餘分不解的應聲倒地,

他不明白大哥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舉動?難道大哥為了當王連他都想殺?

玄臏再次提手凝聚內力,玄同這才知曉,大哥真的想殺了他...

算了..算了..就這樣死去也好,就用我的命賠給紫色餘分吧!!

玄同抱住重傷的紫色餘分雙眼緊閉準備一死...

『玄臏你果然是一丘之貉,我早就猜到你的心思了,

玄同這個傻瓜竟然會相信你這種陰險之人還真是愚蠢至極。』

黑后準備在一旁看這場精采好戲,嘴角揚起得意的竊笑,

玄臏不知殺了多少手足,怎麼可能放過玄同你呢,哈哈,真是蠢!!

紫色餘分想推開玄同,但玄同死不肯放手,

紫色餘分痛苦喊道:『太子你別管我了,快逃!!!』

玄同卻抱的更緊,他愧疚的說:『對不起,到頭來我還是連累你。』

紫色餘分靠在他懷裡說:『沒這回事,你別這樣說...』

重傷的兩人依偎在彼此肩上,

此時的他們一同閉上雙眼準備一同入黃泉...

「紫鷨,大哥要去找妳了,無法替妳報仇我會好好跟妳道歉...」

『九絕離恨!!!!』玄臏猛烈一擊震動天地,沒有一絲猶豫留情,

什麼手足恩仇早已拋在腦後,玄臏只想誅殺眼前之人!!

噗痾一聲,周圍一片死寂,睜大的雙眼裡透露著不敢置信,

黑后的鮮血狂噴而出,玄臏竟然是對她出手,他不是要先殺玄同嗎?

玄同與紫色餘分驚訝的看著玄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玄同,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你忘了嗎?你們二人已經受傷,

我只能先將你們震開讓黑后誤以為我是先針對你,

這樣不但能確保你們的安危,還能給黑后致命一擊。』

玄臏回頭望著二人露出兄長和藹的微笑,

要欺騙敵人當然要先欺騙自己人,

黑后,我跟妳、閻王最大不同就是...我不是孤軍奮戰,

我有兄弟相挺,孤獨的皇位你們二人自己慢慢品嘗就好。

黑后雖受重傷但依然想反擊,玄同卻早一步將她壓制在地,

玄臏緩緩走到她面前語氣平靜的說:『讓位吧黑后,

我絕對不會虧待妳和天羅子,若非他懇求,否則此擊足以讓妳斃命。』

『.......好吧。』黑后落魄的閉上雙眼,此時的她根本難以反擊。

玄同一陣欣喜,黑后肯讓位,那天羅子就不必承受喪親之痛,

他回頭望著紫色餘分問:『紫色餘分,你...打算如何?』

弒親之仇哪可能說放就放,紫色餘分理解他的感受,

他冷冷的望著黑后說:『廢她武功!!』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玄同用力點點頭,或許是放下心中大石玄同有點鬆懈,

黑后趁機一個反身凝聚內力準備給玄同致命一擊,

玄同還未反應過來,玄臏一掌將她爆頭,

腦漿猶如豆腐伴隨著鮮血肉屑噴濺四周,玄臏眼中充滿憤怒!!

『我早料到妳不可能妥協,膽敢傷害我的兄弟唯有死!!』

玄臏的不留情讓玄同有些愣住,玄臏伸出手問:『無恙吧?』

玄同有點呆愣住,但還是伸出手握住那溫暖的大手:『沒事。』

紫色餘分緩緩走了過來,看著滿地瘡痍他皺起眉頭,

爭權奪利到頭來妳一無所有,這樣的霸業有何意義?

此時,後方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三人回頭望去,竟然是天羅子...

『奪去黑后性命之人是我,你若不甘心就找我吧。』玄臏願一肩扛責。

天羅子抱起殘破的屍體啜泣著,說太歲撿起黑后散在四周的飾品,

紫色餘分感同身受的拍拍天羅子的背,天羅子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聲聲喚聲聲嘆,聲聲呼喊伴隨淚,

手中暖意漸消散,心中悲戚漸由升,

世間最苦是何物?世間最苦是離別。

『雖然我早已做好失去母親的心理準備,但面對時還是好痛...』

天羅子顫抖啜泣的說著,說太歲將他抱在懷中安慰,

四周除了蔓延的血腥味外,只剩天羅子悲戚的抽泣聲,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母親爭權之心太重無法自拔,

在這種爭權奪利的環境下當然會造就出扭曲的性格,

該還的還是要還,這是利益薰心的下場...悲慘下場...

天羅子將黑后的身軀葬在天羌族原址,希望她能放下執念安心升天。

『大哥,我要和師父回去了。』天羅子打起精神的說。

玄臏點點頭不語,玄同則是要帶紫色餘分去療傷休養,

玄臏突然感到一陣落寞的問:『你們不留在黑海森獄嗎?』

『不,我要雲遊四海,有空再來探望你。』玄同不加思索的回答。

『我和師父要過退隱生活。』天羅子淺笑的說。

說太歲語氣平靜對玄臏說:『黑海森獄就拜託你了,

我相信在你的統領之下,這片死氣之地一定會煥然一新。』

玄臏有點錯愕,因為閻王與黑后從沒如此和藹對待他過,

這就是被信任的溫暖嗎?真的好溫暖...

眾人說句告辭便各自離去,雖然分道揚鑣,但親情永不改變。

紫色餘分望著玄同問:『太子,你有何打算?』

玄同太子看著遠方沉思許久,他緩緩回頭望著紫色餘分,

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許久他才問:『你願意..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紫色餘分毫不考慮的說:『當然願意!』

玄同太子聽了露出淺淺微笑,這抹微笑真的很溫柔...

『哈~』玄同大步往前走去,紫色餘分跟了上去,

一紅一紫的身影在藍天白雲下邁步,沒有目的的雲遊就是王道!!

玄同仰頭望著天不發一語,紫色餘分陪他看了很久,

終於忍不住問:『太子你在想什麼嗎?』

玄同沉思一會才答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終於可以隨心追求問劍聽劍了,這樣很好啊。』

就在兩人閒聊的同時,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反射性回頭,竟然是玄臏太子!!

『咦?玄臏太子?!』紫色餘分驚訝地脫口而出,

只見玄臏氣喘吁吁似乎跑了很多地方,他停在兩人面前不停的喘氣...

『你們兩個...也走太快了吧..欺負..我腳不方便』玄臏喘著粗氣的說。

『大哥,怎麼了?跑這麼急?』玄同有點緊張的問。

玄臏從懷中拿出一紅一紫的素面圍巾親手戴在兩人頸上,

這舉動讓他們內心感到陣陣暖意,玄同小聲道謝。

『天氣越來越冷了,你們穿暖一點啊,快要過年了,

記得回來黑海森獄圍爐喔,別丟大哥一人當孤單老人,好嗎?』

玄臏慈藹的淺笑,紫色餘分感動的說:『竟然連我都有圍巾?!謝謝大太子。』

玄臏笑容不變的拍拍紫色餘分的肩說:『當然,還要勞煩你多關照玄同,

過年記得一起來圍爐阿,我會準備好吃的年菜等你們回來。』

紫色餘分用力的點點頭:『好,謝謝大太子。』

望著玄臏離去的背影,玄同內心其實很激動,

大哥,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一位仁君,下次回黑海森獄一定會有不同面貌。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無意間走入熱鬧的市集,市集上方掛滿了紅色燈籠。

『一晃眼就要過年了呢...』紫色餘分看著盞盞燈籠悠悠的說。

『以往你都怎麼過年?』玄同隨口一問。

紫色餘分想了想說:『我家一定要準備甜糕,鷨兒最喜歡甜糕了,

然後會買很多糖果和巧克力,吃著火鍋圍爐...太子你呢?』

玄同冷淡的回:『我家從不圍爐,大家各過各的。』

紫色餘分陷入一陣尷尬,但機靈的他趕緊轉移話題:『太子喜歡煙火嗎?』

『還好。』玄同只對劍有興趣。

『我們那每年過年都會放煙火,平叔都會去買棉花糖和糖葫蘆給鷨兒吃,

因為她不能出遠門,所以我都買仙女棒給她玩,然後她啊...........。』

紫色餘分一說到妹妹就霹靂啪啦說個沒完,玄同只是靜靜的聽他說,

看著他笑著談論過往的模樣,玄同內心有說不出的酸楚,

如果沒與他相遇,紫色餘分現在還能與妹妹愉快生活...

紫色餘分終於回神過來:『抱歉,我一直說個沒完,你覺得很無聊吧。』

『不會啦...』玄同語氣帶點愧疚的說。

紫色餘分瞬間了解他的想法,真是的,都說不是他的錯了...

他淺笑的望著蔚藍天空說:『鷨兒那丫頭現在一定在天上笑我又老一歲了。』

玄同給他一抹淺笑,兩人看著四周熱鬧的店家,孩子們在市集裡奔跑著,

天真的模樣十分可愛,這時候是最無憂的年紀,令人羨慕阿。

離開市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此時玄同突然開口:『小時候以為每個家庭都是像我家一樣各過各的,

長大後才知道,家人是互相關懷與幫助的存在,

而我在家裡卻是可有可無,父親為了霸業一直想置我於死地,

黑后是繼母,對我更是不聞不問,

除了大哥偶爾陪伴我之外,我只與劍相伴。』

紫色餘分聽了拍拍他的肩:『太子,你現在多了我陪你啊。

『是阿..我現在有你...』玄同一臉愁容的望著遠方。

紫色餘分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他說:『太子,

聽說XX論劍公會那兒在展覽各國刀劍和兵器,你要不要去看看?』

玄同一聽眼睛一亮的說:『好,馬上去吧!!』

紫色餘分在心裡OS:「YA~順利轉移話題,我不想看到太子難過的樣子,

有閻王和黑后那樣的雙親怎麼可能會有快樂的童年?」

兩人刻不容緩的來到XX論劍公會,排隊進場的人很多,

有些身上還背了好幾把劍,看來有許多愛劍高手前來呢。

『太子你看...』紫色餘分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玄同認真的盯著每把兵器,

非常享受這種氛圍,還觀察著其他兵器持有者,別人當然也注意著他,

此時傳來爭吵的聲音,主僕二人反射性望向聲音源頭,

一名紅髮男子正與其他人發生爭執...

『大家都排隊觀賞兵器,你幹嘛推人啊?』A男忿忿不平的說。

『好狗不擋路,滾遠一點啦!』紅髮男蠻橫的說。

眾人開始推擠,不久便成了群毆場面,無辜的群眾也被牽連進去,

本以為紅髮男會被打到鼻青臉腫,沒想到紅髮男竟然一一撂倒眾人!!

『這個人劍術不凡...』從不管閒事的玄同淡淡的說。

紅髮男想繼續毆打倒臥在地的人時,紫色餘分上前阻止。

紫色餘分怒道:『夠了!!你已經打贏為何還不肯罷手?』

紅髮男用力推開紫色餘分冷笑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勝你的大頭鬼啦,明明是你先推人才被眾人圍毆,

就算你打贏又怎樣?仗著不凡武功就欺壓眾人,你要不要臉啊!!』

紫色餘分鄙視的望著紅髮男,搞不懂這種人到底是什麼心態。

『我末日驕陽只知道唯有強才能生存,

像你這種小白臉不是被女人包養,就是有斷袖之癖,

滾回去當娘砲吧你。』末日驕陽拍拍紫色餘分的肩諷刺道。

『你眼睛業障很重阿,哪隻眼看到我像小白臉?還說我是娘砲?!

我可是正港男子漢阿,要不要我去眼科幫你掛號啊?』

紫色餘分甩開他的手反諷回去,這傢伙的力道很大,只是輕拍卻非常痛。

玄同太子搭住紫色餘分的肩說:『算了,別與他計較。』

跟沒品的人計較,即使全世界的人說他有錯他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

爭論只是浪費口舌,沒必要與他多說什麼。

紫色餘分點點頭轉身打算離去,末日驕陽笑道:『兩個孬種再見啊!』

此時,玄同望著末日驕陽背上的創世劍同情道:『你的劍在悲泣著...』

『你有毛病阿?劍只是武器罷了,哪可能悲泣?』末日驕陽翻白眼的說。

『枉費一把好劍。』玄同對創世劍無法選擇主人感到憐憫。

末日驕陽對於這種說話怪異的人感到十分厭煩,這紅吱吱男有病阿?

什麼劍悲泣?什麼枉費好劍?在說什麼外星語阿?

他將創世劍從背上抽出隨意插在地上,

完全不珍惜劍的模樣讓玄同感到不快,他有點惱怒的瞪著末日驕陽。

『瞪屁阿?』末日驕陽一臉不屑的模樣令人厭惡。

『你劍法不凡,可否與我交手一回?』玄同誠懇賜教的說。

『喔?那你拿什麼當賭注?』末日驕陽冷笑不屑的問。

『賭注?』玄同第一次聽到與人切磋劍法還要賭注...

末日驕陽輕蔑的看了看他與紫色餘分,

他笑道:『就他吧,我贏,他就是我的,我輸,這把創世劍就是你的。』

紫色餘分嘴巴張的老大不敢置信,這傢伙在說什麼啊???

『你覺得我會拿紫色餘分當賭注嗎?』玄同冷傲的俊容微露怒意。

『剛剛還諷刺我們可能有斷袖之癖,原來你自己有這種傾向!!』

紫色餘分皺起眉頭看著他,如果紫鷨在,一定會大罵他變態。

『我怎麼可能有那種嗜好!!我是要把你賣到牛郎店當男妓,

現在有許多男人喜歡玩你這樣像女人的男人。』末日驕陽理直氣壯的說。

這傢伙根本沒道德觀念,把劍和人當賭注,完全不尊重他人,

沒有絲毫人品可言,這種人竟然有高超劍法,真的太糟蹋那把劍了。

『太子,你別與他論劍,我先跟他打一場,如果我輸,我願意當賭注!!』

紫色餘分面露怒意的說,這種貨色沒資格讓太子動劍。

『哈~可以啊,來吧!』末日驕陽傲慢的擺出賜教的姿勢。

此地太過狹窄,三人到一旁的空曠之地一較高下,

其他各路英雄與XX論劍公會的長老紛紛前來觀戰,眾人十分擔憂,

末日驕陽一人能敵數人,可見劍藝高超,

玄同與紫色餘分看起來斯斯文文,真能打贏嗎?

這時,最年輕的論劍公會長老-汲無蹤吩咐底下之人:『開啟公會密道,

如果那兩位年輕人輸了,眾人立刻圍上去掩護,我會讓他們入密道離開。』

底下之人與各路英雄用力點頭,逃,不是罪,有命才能再次挑戰,

為了尊嚴沒命,連扳回一城的機會都沒有,沒必要用命維持尊嚴。

這時的紫色餘分打算先發制人,不料卻被末日驕陽一招撂倒,

他不氣餒使起劍柄再次揮動劍身,沒想到末日驕陽輕鬆突破,

他似乎不想浪費力氣在紫色餘分身上,屏氣凝神揮動創世劍,

強大的劍氣讓紫色餘分無法招架,一招便決定勝負,他....輸了。

玄同太子趕緊上前攙扶,此人果真劍藝不凡,的確有狂妄自大的本事,

他抽出放在劍匣中的虹劍禮貌的說:『請~』

末日驕陽冷笑一聲,他完全不把玄同太子放在眼裡。

『末日天判!!!』末日驕陽還想一次定勝負,殊不知...

"磅"一聲巨響過後,玄同竟毫髮無傷的走出來,他輕鬆破解此招,

末日驕陽皺起眉頭,從沒有人能輕易破招,即使躲過也會受傷,

但眼前這個紅吱吱男卻沒有一丁點擦傷,甚至毫不畏懼他的招式,

這時他才知道惹錯人了,但覆水難收,他必須使出全力與眼前之人交鋒,

若有一點點閃神,就是入陰間找閻王報到了...

『報上名來!!』末日驕陽從一開始的輕蔑轉變成犀利。

『玄同太子-惋紅曲。』玄同清澈的眼眸沒有一絲膽怯,只有較勁的興奮。

『太子露出欣喜模樣,紅毛仔我看你如何接招。』紫色餘分竊笑的說。

兩人一觸即發,四周傳出刀劍交鋒的劈啪噹啷聲,末日驕陽招招快招招狠,

玄同招招破招招穩,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一來一往的劍藝交鋒,

各自身上開始有點小擦傷,末日驕陽越戰越是滲出滴滴冷汗,

眼前之人真是人間劍者嗎?根本是仙人級別的劍者阿,

沉穩的劍法與他斯文俊俏的模樣完全成反比,他與紫髮男是不同等級。

「靠,我可能惹錯人了,這小子越戰越興奮,揮劍速度還不減反增,

我已經有點累了,但他卻沒有絲毫倦意,這小子真不是等閒之輩!!」

圍觀眾人嘖嘖稱奇,本以為玄同會輸,沒想到他佔了上風,

沉穩的劍藝讓人欽佩,汲無蹤露出尊敬的淺笑。

『要定勝負了!!』紫色餘分在一旁悠哉的說。

玄同屏氣凝神將內力灌入虹劍,朱紅之氣使虹劍更顯威嚇!!

『九州風雷動˙一氣天地同!!!!』極招一出,、風雲變色大地為之震動。

末日驕陽趕緊出招防禦:『十陽焚天!!!!!!!』

渾厚的內力形成厚實防護罩,末日驕陽不是剛入江湖的小夥子,

大風大浪他不是沒看過,只是這次跟以往截然不同,

或許...這次他逃不過死劫,但,不到最後誰能預料結果呢,就拚吧!!

一聲巨響,揮劍的手滲出大量鮮血,額頭上的汗珠伴隨著朱紅落下,

眾人驚愕連連,定睛一瞧,末日驕陽已成染滿鮮血的敗者!!

『這種不珍惜兵器的傢伙輸了不意外。』紫色餘分兩手一攤搖頭的說。

一旁的眾人看到末日驕陽一腳跪地的模樣覺得可笑的笑出聲來。

『不是很囂張嗎?再囂張阿!!』『踢到鐵板了吧,活該!!』

『三好加一好啦。(台語)』『人外有人你懂不懂啊,井底之蛙。』

眾人諷刺譏笑著末日驕陽,末日驕陽憤恨的問:『為何不殺了我?』

玄同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只要你改過狂妄性格,

你依然是個好劍者,我期待下次再與你切磋劍藝。』

紫色餘分露出淺淺的笑容,太子是個惜才之人,

他這是給末日驕陽重新來過拾回初心的機會,太子雖冷傲但卻很溫柔。

末日驕陽聽了不但沒有絲毫感謝之意,反而認為玄同太子在嘲諷他,

恨意加怒意讓他緩緩站起身來,他怒道:『少在這裡假慈悲,

你以為你是誰?菩薩還是神?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放過我,

我只會回頭找你尋仇,偽君子,你會因為縱虎歸山而死於非命!!

他邊說邊用手比劃出割頸的動作,模樣猙獰且無禮。

玄同不怒反笑:『那也要你提升劍藝才會有這日,我等你。』

這回答惹怒了向來傲氣、目中無人的末日驕陽,這是對他的羞辱,

極大可惡的羞辱,他握住創世用力揮向玄同,紫色餘分立刻拔劍擋招,

這傢伙真是無藥可救了,竟然想偷襲,沒人品外加沒劍品!!

『你們這兩個死基老!!!』末日驕陽開始胡亂罵人。

紫色餘分反諷:『我覺得你比我們更適合當男妓。』

本就重傷的末日驕陽怒火攻心,沒想到竟會被人如此嘲諷,

恥上加恥讓怒氣恨意難消的他傷勢加重,他憤恨的吐出大口鮮血,

睜著泛著血絲的雙瞳倒地死去,玄同與紫色餘分無言已對,

玄同蹲下替他闔上雙眼,眼神透露著惋惜。

紫色餘分拾起一旁的創世劍,這是一把好劍呢,

刀鋒透露著清澈的光芒,拿在手上感覺充滿正面能量。

『太子,這把劍你打算如何?』紫色餘分問道。

『請論劍公會的長老替它找到一個珍惜它的主人。』

玄同沒有因為創世是把好劍就貪心的想占為己有,

惜劍的他將虹劍放回劍匣,威嚴凜然的他顯露著不凡仙氣。

論劍公會的人將末日驕陽送到公墓安葬,

不論他生前為人如何,死後還是要讓他入土為安阿。

『很抱歉給公會帶來困擾。』玄同與紫色餘分深深一鞠躬。

汲無蹤上前溫和的說:『未想染塵紅塵自染,此道理人人心肚明。

『謝謝前輩體諒。』玄同尊敬的說。

『果真是後浪推前浪阿,兩人劍藝不凡,我期待你們往後的成就。』

汲無蹤溫和的說,同為愛劍者無須多言,憑藉眼神交流即可。

眾人稱讚兩人英雄出少年,玄同只是禮貌鞠躬沒有其他反應,

輸給末日驕陽的紫色餘分反而覺得尷尬,他頭上全是黑線。

「我劍藝不精還被這樣稱讚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紫色餘分在心裡大聲的OS,不要再說啦,我覺得好丟臉阿~~~~

玄同看出紫色餘分的尷尬,他隨意找個理由告別眾人,

紫色餘分走的比他還快的逃走,以後我再也不敢來這裡了啦!!

『覺得尷尬嗎?』玄同走到紫色餘分身旁問。

『當然。』紫色餘分有自知之明的說。

玄同淺笑沒有多說,兩人漫無目的的散步。

『結果開心欣賞兵器的心情都被紅毛男搞壞了。』

紫色餘分兩手一攤的說,玄同這才想到他還沒看完整場兵器展...

『此人很可惜,若他肯改過乖戾脾性,一定能成為不凡劍者。』

玄同惋惜的搖頭,有能力沒人品任誰都不願接近,更不願相處,

每個人都是一次一次艱辛的歷練才有如今的成就,

他人只能看到你的成功卻看不到你心酸辛苦的一面,

你有能力你可以驕傲但不能傲慢,

懂得謙卑與尊敬才是人與人的相處之道。

『會謙卑的人就是會謙卑,這是人品問題,

現在的人空有知識卻不懂做人道義、不會情緒管理、不願留情面,

所以社會才會越來越亂,甚至有人認為為非作歹者才能長命百歲呢。』

紫色餘分滔滔不絕的說著社會亂象,玄同沉默的點頭示意。

『太子,天色漸暗,我們找個地方過夜吧。』紫色餘分看著天空說。

『恩。』玄同沒意見的欣賞四周的風景。

不久,兩人看到一間小小的客棧,入內詢問才發現只剩一間客房...

『一間就一間吧。』玄同淡然的說。

老闆客氣的領著二人入房,房內有一張潔白的床,茶桌和兩張椅子,

一旁還有小衣櫃,月光隨著窗戶照射進房,看起來十分典雅。

『請問要吃點什麼嗎?』老闆禮貌的問。

玄同看了看紫色餘分然後對老闆說:『您煮什麼我們就吃什麼,謝謝。』

『好的。』老闆愉快的應聲後連忙關上房門去準備吃食。

『這裡雖然不大但是有浴室耶。』紫色餘分驚訝的說。

許多小客棧的浴室常常是大澡堂,而且設置在外頭居多,

難得這種小客棧房內有浴室呢,紫色餘分二話不說先洗再說。

玄同則是將四把劍放在桌上一一擦拭,溫柔仔細的保養劍的每一寸,

這是每位愛劍成痴者都會做的事情吧。

『太子,我洗好了,換你。』紫色餘分擦著還在滴水的髮絲說。

『頭髮擦乾再出來!!!』玄同太子喝斥的說。

紫色餘分吐著舌頭趕緊回浴室,偶爾覺得太子有點過度擔心,

只是頭髮沒擦乾而已何必這麼嚴肅呢,好像我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不過我也挺聽話的,太子說什麼我就乖乖照辦...

紫色餘分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想起玄同那天的一吻,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末日驕陽說我們搞基時,為何太子不反駁?

他越想越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

算了啦,等太子想說他自然會告訴我一切,我想這麼多做什麼?

紫色餘分將髮絲擦乾後出來時,發現桌上已經放好飯菜,

玄同一臉淡定保養著劍等他出來...

『太子怎麼不先吃?飯菜冷了就不好吃了。』紫色餘分皺眉的說。

玄同將劍一一收回劍匣淡淡的說:『一起吃。』

紫色餘分心中泛起一絲暖意,太子雖冷傲但卻十分溫柔,

兩人很快就將桌面的飯菜一掃而空...

『太子,之後打算去哪裡?』紫色餘分歪著頭問。

玄同想了想說:『去買禮盒然後回黑海森獄過年。』

紫色餘分這才想到:「對吼,要過年了...」

他問:『太子想買什麼禮盒?』畢竟禮盒百百種,很難挑阿。

『堅果禮盒。』玄同早已想好的說,紫色餘分點點頭。

到了就寢時間,紫色餘分打算睡地板,玄同卻說:『一起睡床!!』

紫色餘分乖乖躺上了床,人家是太子我是劍侍,我還能說什麼?

夜裡,睡到一半的紫色餘分發現有東西摟住了他,

他有點驚慌的緩緩轉身,原來是太子抱住了他...

「太子有抱東西睡的習慣嗎?」

紫色餘分想將他的手移開,沒想到卻被抱的更緊,

他頭上全是黑線,要把太子喊醒嗎?可是這樣更尷尬吧...

紫色餘分思考許久還是決定別叫醒玄同,就這樣睡覺吧。

「頭一次被這樣抱著睡,感覺很奇怪卻不討厭...」

紫色餘分就在這種溫暖的尷尬中緩緩進入夢鄉~~

隔天一早,當紫色餘分睜開雙眼時,玄同已經坐在椅子上擦拭著劍,

不愧是愛劍成痴的人,可以跟葉小釵結拜了,一起當劍癡也不錯。

『太子早阿...』紫色餘分抓抓頭的說,玄同只是點一下頭沒回話。

桌上放了完好無動的早餐,紫色餘分問:『太子你還沒吃早餐嗎?』

『一起吃。』玄同一臉淡定的說。

『你可以先吃或是叫醒我啊。』紫色餘分翻白眼的說。

『沒必要。』玄同依然淡定的說。

紫色餘分無言以對,有這種等下屬睡醒才一起吃飯的主子嗎?

為何堅持一起吃飯?難道太子覺得一人吃很孤單嗎?

兩人面對面坐著吃早餐,玄同似乎在思考事情不發一語,

紫色餘分對他這樣的習慣早已見怪不怪,太子想說自然會告訴我。

就在四周陷入一陣沉默之際,玄同開口了:『紫色餘分...』

『怎了?』紫色餘分邊吃邊問。

『你願意跟我戴同款項鍊嗎?』

玄同邊說邊拿出兩條紅寶石的項鍊出來,樣式簡樸紅寶石卻十分耀眼。

「怎麼突然要戴項鍊???」紫色餘分在心裡OS。

他拿起項鍊看了看,玄同臉色有些凝重,似乎在擔心什麼...

『好漂亮的紅寶石,樣式簡單好看。』紫色餘分讚嘆的說。

『這紅寶石是黑海森獄才有的珍貴寶石,10年才會產出一顆,

而且要在天空呈現朱紅色時才能找到。』玄同緩緩解釋。

紫色餘分驚訝不已,這漂亮的紅寶石竟然這麼珍貴!!

『如此珍貴的紅寶石太子為何要送我?』紫色餘分受寵若驚的問。

玄同沉默許久才回答:『....你願意收下嗎?』

紫色餘分覺得今天的太子有點奇怪但卻說不出哪裡奇怪,

他的神情很像既期待又怕受傷害,難道太子擔心我會拒絕嗎?

『太子送的我當然願意收下阿。』紫色餘分燦笑的說。

『那好。』玄同拿起其中一條項鍊親自為他戴上,

紫色餘分還未來得及反應時,紅寶石項鍊已經戴在他的頸上,

紫色餘分低頭看著項鍊,朱紅色的寶石閃著美麗的光芒,

沒想到太子會送我這麼珍貴的寶石,有點感動,

我們是主僕也是朋友,戴一樣的項鍊也可以啦,雖然覺得有點怪...

『可以幫我戴上項鍊嗎?』玄同遞另一條項鍊給他誠懇的問。

紫色餘分二話不說立刻將項鍊戴到玄同身上,玄同臉上露出淺笑。

『這項鍊真的很適合太子耶,太子變得更帥了!!』

紫色餘分幽默的豎起大拇指稱讚的說,玄同輕笑一聲。

紫色餘分摸著頸中的項鍊疑惑的問:『可是太子...

這麼珍貴的紅寶石你應該送你喜歡的人才對,為什麼要送我?』

玄同聽完"哼"一聲起身打開房門離去,

紫色餘分驚覺說錯話趕緊背上劍匣跟了上去,

他沒察覺到玄同臉上泛起深色的紅暈,玄同將住宿費交給老闆,

老闆和藹的連聲道謝,紫色餘分也向老闆道謝告別。

玄同完全不等紫色餘分往市集走去,紫色餘分頭上全是黑線的跟在後方,

他雖然不知道哪裡說錯話,但還是頻頻道歉...

玄同恢復以往冷傲模樣轉移話題喃喃道:『大哥喜歡堅果,

說太歲喜歡魚,天羅子就...要買什麼禮盒給天羅子?』

紫色餘分先是一愣,之後問:『餅乾或是糕餅如何?』

玄同沉思著:『可是我擔心裡面的糕餅不好吃,天羅子會失望...』

紫色餘分指著前方糕餅店說:『可以試吃阿,覺得好吃再買就好。』

『我不喜歡甜食,你試吃吧。』

玄同將此任務交給紫色餘分,他則是到堅果店與乾貨店買禮盒,

紫色餘分以前時常買甜食給紫鷨吃,

所以試吃對他來說家常便飯,才一走進糕餅店前,

站在前方的女員工們小聲尖叫起來交頭接耳的說:『ㄟㄟ~~是帥哥耶!!』

『先生要不要試吃我們的新產品呢?』女員工A親切的說。

女員工B不甘示弱也接著搶話:『請試喝我們的水果酒,很好喝喔。』

女性員工一個一個前來推銷糕餅店的商品,紫色餘分頭上冒出冷汗,

這間糕餅店員工也太熱情了吧,而且為何只對我熱情,

一旁的客人卻沒什麼人理啊?這樣做生意真的好嗎?

紫色餘分被一旁的客人們冷眼相向不禁感到尷尬,

男客人C酸溜溜的對旁邊的朋友D說:『帥哥一來那些女的當然獻殷勤,

哪像我們這種醜男沒人理沒人愛,帥哥的福利還真是豐厚啊!!』

『現在是看臉時代,誰在乎內涵阿。』朋友D跟著嘲諷。

紫色餘分尷尬的對女員工們說:『那個..妳們也要招呼其他客人阿,

怎麼全都來我這邊呢?我只是要買一盒而已...』

女員工們聽了開始推卸責任的要別人去應付其他客人,

最後菜鳥女被推了過去,沒辦法,誰叫她資歷最淺呢。

菜鳥女勉強給男客人C一抹淺笑問他要買什麼,朋友D和他交頭接耳,

之後男客人C笑著對菜鳥女說:『抱歉,我長太醜沒資格買你們的東西。』

語畢便給在場的女員工們一個狠狠的白眼,

有人尷尬低頭,有人滿臉不屑,菜鳥女卻回他:『謝謝光臨請慢走。』

這舉動讓二男氣呼呼的轉身離開,菜鳥女冷笑說:『男人喜歡美女,

女人當然也喜歡帥哥,男人喜歡辣妹,女人當然也愛猛男,

說什麼看臉時代,男人更愛用外表評論一個女人不是嗎?

看到瘦女就罵人是沒胸部的排骨精,看到肉肉女就罵人大肥豬怎不減肥,

看到素顏女就罵人醜八怪,看到化妝女就罵人易容術,

說女人現實,男人就不現實嗎?笑死人了!!』

她的話一說完,其他女員工猛力點頭表示認同。

紫色餘分頭冒三條線,他快速試吃糕餅,最後買紅豆糕餅禮盒,

玄同買完後來找紫色餘分,看到女員工們一直向紫色餘分搭話,

面部表情有了一絲不悅,他走到紫色餘分身旁說:『買好了嗎?』

在場的女子們驚呼連連,帥哥的朋友果然也是帥哥,太養眼了!!

紫色餘分正要與玄同離去時,女員工C衝到他面前遞一張紙條給他,

諂媚的對他說:『這是我的聯絡方式,要跟我聯絡喔。』

紫色餘分愣愣的收下紙條,現在的女生都好主動。

兩人往黑海森獄的方向前進...

玄同冷冷的對他說:『挺有人緣的嘛。』

『太子你別取笑我啦。』紫色餘分看著手上的紙條尷尬的說。

玄同一把將紙條搶走,然後快速將紙撕毀,

紫色餘分完全沒有反應的餘地,他搞不懂為何太子要撕毀紙條?!

『太子你怎麼...』紫色餘分正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吞進肚子,唉,算了。

『你喜歡她?』玄同語氣依舊冰冷。

『哪可能。』紫色餘分的回答讓玄同十分滿意。

『那就不必留。』玄同語調緩和的說。

紫色餘分搞不懂太子到底在想什麼,怎麼好像不大高興?!

『太子..你在生氣嗎?』紫色餘分終於鼓起勇氣問。

『我幹嘛為了你生氣!!』玄同語氣略重的回答。

「這樣就是在生氣了吧...」紫色餘分在心裡OS。

總之先轉變話題好了,這種沉重的氣氛讓人無法喘息。

『太子,我買紅豆糕餅禮盒,天羅子會喜歡嗎?』

紫色餘分將禮盒遞到玄同面前,玄同這時的表情才有些緩和,

禮盒包裝得很可愛,上面還印著糕餅的小娃娃,

玄同點頭表示OK,紫色餘分有點鬆口氣,太子到底在想什麼?

兩人開始東南西北的聊天,要回家過年的玄同心情似乎不錯,

才剛看到黑海森獄的建築時,前方已經站了兩人...

『四哥~~~~~』天羅子開心的大聲吶喊,看來是專程在等他,

玄同趕緊快步走去摸摸天羅子的頭說:『天冷快進屋吧。』

冷傲的玄同露出兄長慈藹的淺笑牽著天羅子進屋,

說太歲與紫色餘分互相打招呼後跟在他們後方,

此時客廳餐桌上擺滿各式各樣的佳餚,玄臏見到他們開心不已。

『你們回來啦,我還擔心你們不肯回來過年呢!!』

玄臏熱情的說,他的頭上還殘留些許汗珠,

看來準備大餐費了許多功夫,眾人一一入座,

熱氣騰騰的佳餚讓人食指大動,玄同將禮盒一一送出。

玄臏收到堅果禮盒感動的說:『你還記得我愛吃堅果阿,謝謝。』

收到魚乾禮盒的說太歲露出淺淺一笑:『謝謝四太子。』

最開心的莫過於天羅子,一收到紅豆糕餅就開心到不行,

還一直問:『師父,我可以先吃一個嗎?』

不用說,當然被嚴厲拒絕:『先吃飯!』

玄臏見天羅子似乎很失望,他打圓場說:『沒關係,先讓他吃一個。』

『不可以,你費心準備佳餚他怎可以先吃點心,你別寵他!』

說太歲嚴厲的說,玄臏卻一直說沒關係讓他先吃一個就好,

兩人有點爭論起來,天羅子則是拿著紅豆糕餅不知所措。

玄同悠閒喝著茶淡淡的說:『你們就像夫妻為了孩子教養問題在吵架。』

兩人一聽瞬間停止爭論的看著玄同,紫色餘分被這話逗樂的在旁竊笑。

『吃飯!!』說太歲尷尬的擠出這兩個字。

紫色餘分還是無法停下來的竊笑,這種氣氛真是歡樂阿。

『師父你看這隻糖醋魚好肥喔。』天羅子燦笑的說。

說太歲將魚一一平分給眾人,不一會,

肥美的糖醋魚被眾人吃成精光魚,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天羅子,別只吃雞肉,也要吃點花椰菜。』說太歲夾菜給他的說。

『好。』天羅子乖巧點頭吃著菜。

紫色餘分看到兩人的互動突然想到妹妹紫鷨,

他笑笑的說:『天羅子好乖喔,哪像鷨兒都搶先吃,

如果不喜歡吃就全部推給我,還說大哥你太瘦多吃點才像男人。』

說太歲冷冷的回:『你自己要寵壞妹妹能怪誰,戀妹控。』

『我心甘情願寵壞她。』紫色餘分兩手一攤理直氣壯的說。

眾人被他的舉動逗樂的笑著,突然玄臏發現紫色餘分頸上的項鍊,

他驚訝的問:『紫色餘分,你身上那條項鍊是....?』

紫色餘分歪著頭看著玄臏,摸摸項鍊說:『這個嗎?是太子送我的。』

天羅子睜大雙眼問:『你..你收下了?』

『對阿,怎麼了?不能收嗎?』紫色餘分發現氣氛變得很奇怪。

玄臏與說太歲天羅子的表情是驚訝又疑惑,他們看向玄同,

玄同卻沒任何反應的繼續吃著佳餚...

『不是不能收,而是...你知道送這條項鍊的涵義嗎?』玄臏遲疑的回答。

『啊?這條項鍊有什麼涵義嗎???』紫色餘分驚訝的問。

說太歲感到一陣冷風吹過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收下啦...』

『啊?太子說這是在黑海森獄10年才會出現的珍貴紅寶石而已,

他問我要不要跟他戴一樣的項鍊,我說好就收下啦,有什麼不妥嗎?

是不是這種紅寶石禁止送給外人呢?』紫色餘分擔心的問。

『可以送人,但...玄同你怎麼沒跟紫色餘分說明涵義呢?』

玄臏語氣有點指責的說,他的臉色十分怪異。

玄同不急不慢的吃著菜,表情冷漠的回:『何需解釋!!』

眾人一片沉默,紫色餘分滿頭豆芽菜搞不清楚狀況...

『到底有什麼涵義?』紫色餘分有點緊張的問。

玄臏原想回應,玄同突然怒瞪著他,他尷尬的回:『沒啦沒啦,吃飯。』

看著眾人似乎不想解釋的模樣,紫色餘分小聲問天羅子:『跟我說啦。』

天羅子臉頰泛紅有點遲疑,說太歲開口道:『祝福的意思,紅色代表喜氣。』

不等紫色餘分回應,天羅子與玄臏驚訝的看著說太歲,

似乎對他這樣的解釋很驚訝,紫色餘分覺得很奇怪,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何他們的表情那麼奇怪,

不,應該解釋成帶有曖昧的困惑,而且為何一開始不直接解釋就好?

玄臏見到紫色餘分滿臉狐疑,他打圓場道:『這種紅寶石十分珍貴,

連我們都很少擁有,我們只是驚訝四弟竟然捨得將它送給你,

可見四弟非常重視與在乎你,以後可不能欺負你,不然會被四弟踹死。』

紫色餘分聽了有點驚慌,這麼珍貴的紅寶石他收下真的好嗎?

他望著玄同怯聲道:『太子...』還沒說完玄同立刻嗆:『不准退貨!!』

紫色餘分抓抓頭不敢繼續說下去,而玄臏與說太歲也低頭沉默吃著飯,

為何一顆珍貴的紅寶石能讓眾人如此驚訝呢?到底是什麼涵義?

年夜飯吃完後,紫色餘分陪天羅子在外頭玩仙女棒,

玄臏與玄同則是坐在大廳悠閒品茶,沉默許久的兩人終於有了對話...

『四弟,你是認真的嗎?』玄臏語氣帶點無奈的問。

『是!』玄同一臉淡然的回,沒有絲毫猶豫。

玄臏摀著頭說:『真讓我驚訝阿...』

『你若不認同,往後我不會再來。』玄同語氣堅定的望著玄臏。

『ㄟ!!講這樣,我尊重你的決定,別丟大哥當孤單老人。』

玄臏趕緊出言打消玄同不再回家的念頭。

說太歲從外頭緩緩走向二人,他皺眉問:『玄同真要選擇紫色餘分?』

玄同望著他用力點頭說:『沒錯!』

說太歲沒意見的點點頭,他向來不干涉別人的事情。

此時,外頭傳來仙女棒點燃的小聲響和天羅子興奮的笑聲,

玄臏露出淺笑說:『看來他們玩的很開心呢。』

『難得有人陪天羅子玩...』說太歲坐在椅子上一起喝茶。

『紫色餘分真是個好哥哥呢。』玄臏淺笑的說。

在外頭玩的天羅子拿著仙女棒東甩西晃非常開心,

紫色餘分陪在他身旁一起玩,以前他也都這樣陪伴在紫鷨身邊,

但現在.....唉唷,別想了!!

就在紫色餘分正恍神想事情時,天羅子用他大大的眼睛盯著他,

紫色餘分回神時有點嚇到:『怎麼了嗎?』

『餘分哥哥,你喜歡我四哥嗎?』天羅子用那最純真的雙眸望著他。

紫色餘分不暇思索的回:『當然喜歡阿。』

沒人會討厭太子吧,閻王黑后除外。

『我說的喜歡是"愛情"的喜歡。』天羅子在愛情二字加重語氣的問。

『兩個男人能有什麼愛情阿。』紫色餘分啼笑皆非答道。

痾...可是太子吻過我也抱我睡過,這...唉唷我不知道啦!!

『那個紅寶石不是誰都能送,而是只給內心認定的唯一伴侶,

四哥將它送給你,表示他想與你攜手共度一生,

四哥沒跟你說過嗎?你也真是的,沒搞清楚就收下,這下怎麼辦?』

天羅子終於將悶在心裡的話全盤告訴紫色餘分,他臉色瞬間刷白,

原來是這種涵義阿?!難怪玄臏太子和說太歲會用那種眼神看我,

這根本就是"婚戒"的定義吧,太子怎麼可以都沒解釋就送我啊。

『我怎麼會知道有這種涵義阿!!

太子問我願不願意跟他戴相同的項鍊,我當然願意阿,

我..而且太子只說紅寶石很珍貴,他沒跟我解釋送紅寶石的意義阿。』

紫色餘分的頭上全是黑線,天羅子頭上則是數隻烏鴉飛過...

說太歲聽到外面沒聲響走出去看,只見兩人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他感到困惑不解,剛剛不是還玩的很開心,現在怎麼冷風颼颼?

正想上前提問,只見紫色餘分突然嘶吼:『唉呀隨便啦!!!!』

天羅子被他的舉到下到眼睛睜大,一臉驚愕不已,

紫色餘分拍拍他的肩說:『不管太子的用意為何我都不會離開他!』

天羅子錯愕的看著他,沒想到餘分哥哥會這麼說...

『餘分哥哥願意當四哥的新娘子囉?!』天羅子語氣有些欣喜的問。

『痾...如果他要娶我的話..』紫色餘分尷尬不已..

他在心裡OS:「我到底在說什麼?我瘋了嗎?」

『那我以後要稱你"四嫂"囉。』天羅子眼睛亮晶晶的說。

紫色餘分立刻拒絕:『不,拜託你還是叫我餘分哥哥就好。』

說太歲也上前搭住天羅子的肩:『你知道當新娘過後要做什麼嗎?』

天羅子不服輸的說:『我當然知道,一起生活一起睡覺,

就像我和師父一樣的生活模式阿,別老是把我當小朋友,

我已經可以當新娘也可以當新郎了。』

天羅子理直氣壯的回答讓在場二人啞口無言,你這小子根本不知道嘛!

『新娘是女生在當的,男生是當新郎。』說太歲緩緩解釋。

『誰規定的,上次看報紙就有說男生可以當新娘,他還穿婚紗。』

天羅子依然理直氣壯,說太歲有股想撞豆腐自殺的衝動,

看來要找時間跟他說明"兩性教育"了。

紫色餘分忍不住在一旁偷笑,天羅子好傻好天真喔,真的好可愛。

玄臏剛走出來就聽到天羅子說的話,他笑著問:『天羅子想當新娘嗎?』

『嗯!我要當師父的新娘!!』天羅子用力點頭堅定的說。

說太歲摀著頭無言以對,玄臏"噗"一聲大笑起來:『可以啊,哈哈哈~』

玄同緩緩走出來對眾人說:『越來越冷了,進屋吧!!』

玄臏打趣的說:『心疼你老婆啊?!』

『對。』玄同秒回覆讓四周一片寂靜,媽呀,有夠直白。

眾人一入內就發現玄同已經將桌面整理乾淨放了一壺熱茶和幾個杯子,

大盤子上放了糖果餅乾與糕餅,最高興之人非天羅子莫屬,

大家邊喝茶邊聊天的渡過這個團圓夜...

『那我們告辭囉。』說太歲背起玩到"沒電"的天羅子離開,

玄臏揮手向他告別要他們多回來玩,

玄同也起身告辭,紫色餘分跟在他身後,臨行前,

玄臏低聲對紫色餘分說:『四弟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紫色餘分淺笑點頭,到底是誰照顧誰還不知道呢,呵呵。

『大哥你多保重阿。』玄同淡淡的說,玄臏微笑向他道別。

主僕二人走在空無一人卻殘留許多鞭炮碎片的大街上...

『好安靜喔....』紫色餘分感到有些落寞。

寂靜的大街迴盪兩人的腳步聲,彷彿這世上只剩下他們二人,

紫色餘分內心有點亂糟糟,玄同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他想問卻深怕聽到無法接受的回答,更怕自己自作多情...

「一心追求劍道愛劍成痴的太子他...對我究竟是...?

會不會是因為我失去親人才想用這種方式彌補我呢?

如果是這樣那我該怎麼拒絕?如果他真的愛我,我要拒絕嗎?

我們都是男人拒絕是正常的吧,可是傷到太子怎麼辦?

我都接受紅寶石了..但那是我不知道涵義收下的,

沒關係吧?!他一大堆問號卻又不敢問,

他又反問自己:「那我對太子是怎樣的感情?」

紫色餘分的臉色一下慘白一下泛紅讓一旁的玄同滿頭豆芽菜,

他在想什麼嗎?為何臉色一直變換?有什麼煩惱嗎?

『你怎麼了嗎?』玄同擔心的問。

紫色餘分慌張的猛揮手:『沒..沒有啦...』

『是不是在想紅寶石的涵義?』玄同直白的問。

紫色餘分壓低聲音:『天羅子跟我解釋過了。』

『你的答案。』玄同看著前方表情依舊冷傲。

紫色餘分見太子先開頭問,

他也直接說出他的疑惑:『你是因為對我有愧疚才想跟我成婚嗎?』

『誰會用一輩子的幸福去彌補一個遺憾,況且想彌補遺憾有許多方法,

為何要用婚姻來彌補?』玄同的眼神依然直視前方。

『那太子對我的感情是...?』紫色餘分有點膽怯的問。

玄同冷傲的回:『愛!』

『那我們現在的關係是?』紫色餘分接著問。

『夫妻。』玄同面無表情的回答。

『咦?不是情侶嗎?直接跳到夫妻也太快了吧。』紫色餘分驚慌的說。

『恩。』玄同直接來個句點。

紫色餘分有點不悅嘟起嘴,這是哪門子的求婚?

『太子,我們要去哪?』紫色餘分一臉死灰的問。

『前方有客棧,到那兒吧。』

玄同竟然比紫色餘分還了解哪裡可以住宿,簡直神了。

兩人進到客棧只訂一間房,老闆露出狐疑神情打量著二人,

紫色餘分有點不悅,這是生意人該有的態度嗎?

玄同冷冷一瞧,威凜之氣讓老闆如觸電般趕緊收回眼光,

他叫一旁的小伙子帶二人進房,小伙子客氣的領他們入住,

一進房內,紫色餘分放下劍匣看看房內擺設,

裡頭只有斑駁的桌椅和衣櫃,然後一張床,

床單圖案是花花草草的復古風格,一看就知道此間客棧歷史悠久。

『只住一晚不需要太奢侈沒錯,

但家具都這麼老舊了還收這麼高的價格,好險只訂一間房。』

紫色餘分語氣略帶抱怨的說,而且老闆的眼神讓人不悅!!

『別理他。』玄同揮揮手的說。

兩人隨便整理一下就到床上休息...

一大清早,兩人被外頭孩童奔跑嘻笑聲吵醒,

看了看時鐘,才早上6點多,小孩的精力真旺盛,

話說家長怎麼沒跟孩子說別吵到其他人呢,你不睡其他人要睡阿。

兩人整理好儀容後到餐館吃早餐,

才一坐到座位就看到一個孩子跑來跑去,一直喊媽媽看這裡,

玄同撇眼一瞧,孩子的媽媽顧著吃東西和朋友聊天根本不管孩子,

餐館眾人都鄙視著這個母親,但她完全不在乎自顧自的聊天。

此時,客棧員工正端熱湯出來差點撞到小孩連忙道歉:『對不起!!』

這位媽媽卻站起身罵罵咧咧的嗆:『你幹嘛?燙到我的小孩你賠的起嗎?』

『這裡是餐廳,妳放任孩子跑跳嬉鬧都不喝止,現在還怪我,

妳到底有沒有責任心啊!!』員工被她指責非常不悅,他憤怒的吼回去。

『小孩活潑調皮是正常的,難道要像自閉兒一樣坐著嗎?』

孩子媽媽理直氣壯完全不認為放任孩子打擾他人有什麼過錯。

員工將熱湯端給點湯的客人後立刻轉身與她爭論:『妳本來就要顧好孩子,

而不是用孩子活潑來當藉口,妳要教他別吵到其他用餐的人,

不可以在公眾場所嬉鬧跑跳,這種危險行為本就該教他,難道不是嗎?』

『你沒小孩不知道顧小孩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你才這樣說吧,

沒小孩當然覺得孩子吵阿,我來這裡想放鬆一下也錯了嗎?

孩子媽媽的口氣越來越差,也越來越大聲,

此時的孩子被她的朋友抱在懷裡,孩子不受控制的想掙脫非常任性,

還開始大聲哭了起來,在場其他客人想不注意都難,

朋友覺得尷尬又丟臉,他小聲抱怨:『幹!早知道就不要跟妳出來。』

孩子媽媽與員工爭論不休根本不顧孩子哭鬧,

玄同與紫色餘分頭上全是黑線,這情況比與人論劍論法還要難處理,

就在這時候,一位坐在角落的大媽走向孩子媽媽吼道:『妳吵夠了沒?』

她這一吼讓原本爭吵的兩人瞬間閉嘴,

大媽雙手交叉怒斥:『先把妳的孩子哄安靜!!!!

妳的小孩一進餐館就打擾所有用餐的人,不是跑就是尖叫,

現在還因為被抱住大聲哭鬧,妳還有臉跟員工吵架,

妳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啊?妳說顧小孩累想放鬆,那我請問妳,

我們其他用餐人也想要個安靜環境好好享受美食,

為何要聽妳的小孩又是尖叫又是哭鬧?妳憑什麼啊?』

孩子媽媽轉而跟大媽爭吵:『小孩本來就會哭鬧阿!!』

大媽反嗆:『那妳更要教孩子別打擾到別人,教他守秩序,

從小孩的行為就能判斷妳根本沒在教,只顧自己玩樂,

孩子做錯妳只會指責別人,妳有反省自己嗎?

別用孩子年紀小當藉口,我也顧過小孩,

可是我絕不會讓孩子打擾到別人,這本來就是家長該給孩子的教育!!』

大媽話一說完,在場用餐的客人們都起身鼓掌,非常認同大媽的話。

『對阿,妳的孩子吵死人了,我們為什麼要花錢來這裡忍受他的吵鬧?』

『這裡是餐廳,那麼多熱騰騰的料理端來端去,他卻在這裡又跑又叫,

妳這個媽媽還不制止,只顧玩和吃東西,員工差點撞到孩子還罵人,

妳怎麼不先罵妳的孩子為什麼要在這裡吵死人?

妳要是沒責任心就不要生小孩啦,還理直氣壯的罵人,有夠不知恥!!』

『是阿,妳要忍受孩子吵鬧我們為什麼要跟著忍受啊?

妳要是好好教導他,一來孩子不會發生危險,二來不會打擾別人,

什麼叫做孩子頑皮哭鬧是正常的?妳要好好教育他才是正常的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指責這位媽媽,她被罵到面紅耳赤卻無力反駁,

她的朋友覺得丟臉至極丟下她的孩子拿起包包轉身離開餐廳,

臨走前對她說:『以後妳要帶孩子出來吃飯不要再約我,丟臉死了!!』

大媽語氣稍緩對她說:『我知道顧孩子辛苦,甚至會感到身心俱疲,

但教育孩子不能等更不能縱容,妳是母親,本就該好好教導孩子,

如果今天妳好不容易擺脫孩子跟朋友出來吃飯,

別人的孩子卻在一旁吵鬧奔跑,請問妳的心情會好嗎?妳會開心嗎?』

孩子媽媽在眾人指責下才開始了解自己有多失職與丟臉,

她抱起依舊哭鬧不停的孩子去付帳後趕緊離開,不敢再多待片刻。

『太好了,終於安靜了,快被那個孩子吵死了!!』客人A歡呼的說。

玄同與紫色餘分也鬆了口氣,

老實說遇到那種狀況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應該默默忍受居多吧。

『走吧。』玄同一臉淡然的說,紫色餘分點頭揹起劍匣,

玄同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緩緩的說:『劍匣我自己揹吧。』

『什麼?不可以,我跟它們已經有感情,你不可以拆散我們!!』

紫色餘分立刻拒絕,他要揹著劍匣跟隨太子一輩子!!

『哈~隨便你吧。』玄同說不贏他,只能順他囉。

剛走到外頭不遠,兩人發現地上有斑斑血跡,這是什麼情形?

有人受傷嗎?還是剛剛有人在此打鬥?可是沒聽見任何聲響阿...

玄同與紫色餘分兩人對視後點點頭,非常有默契的前去查看,

血跡有長有短,似乎是被拖行過,腳印有大有小,

好像是大人與小孩,玄同皺眉說:『不妙!!』

兩人開始奔馳尋找傷者,就在不遠處,

紫色餘分發現有人躺在草叢內,前去查看,

是剛剛在餐館哭鬧的孩子,他全身遍體麟傷,

身上的衣服染上大片血跡,圓潤的小臉早已失去血色,

紫色餘分趕緊將孩子抱起:『太子,我帶孩子去藥師檯,

你繼續找孩子的媽媽,她可能也出事了!!』

不等玄同回答,紫色餘分已經轉身奔向藥師檯,

人命關天,分秒必爭,紫色餘分發現孩子的體溫逐漸冰冷,

這...情況非常緊急而且不妙,他拿出布巾想止血,

但..孩子身上的血好像都快流光了一樣,怎麼喊也沒反應,

這孩子剛剛還活潑亂跳,現在卻是頻死狀態,

這種轉折實在讓人難以接受,總之快到藥師檯找藥如來醫治就是了!

這時候的藥如來正與佛友悠閒品茶中,畢竟都退隱了嘛~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藥如來心有戚戚焉的說。

一位俊俏的馬尾男子淺笑品茶後回答:『是阿,

一路上又是打鬥又是被控制,真的很累阿,拜佛劍所賜才能退隱。』

『也好,風僧佛友可以潛心修行專研佛法了。』藥如來溫柔的說。

『對,反派永遠都打不完,我哪有這麼多條命啊。』

風僧白雲劍兩手一攤,一臉解脫的模樣逗樂了藥如來。

這時,紫色餘分急沖沖奔馳而來喊道:『請問藥如來在嗎?』

藥如來立刻起身,從一開始的淺笑轉為嚴肅,

他知道一定是有急患求診,風僧也跟著起身。

紫色餘分跑到二人面前再次詢問:『請問藥如來在嗎?』

『我就是!!』藥如來見到他手中的孩子立刻請他帶入房內診治,

紫色餘分見到他有點愣住但瞬間回魂,

現在沒心情思考為何藥如來是一位俊俏年輕男子。

藥如來剛診脈,原本肅然的神情轉變成無力的模樣...

『太遲了...』藥如來皺著眉深深嘆息,風僧在一旁也感到難受。

『請節哀。』風僧白雲劍拍拍紫色餘分的肩。

紫色餘分像洩氣的氣球般癱坐在地:『他不是我的孩子...

他開始轉述事情的經過,現在擔心的是孩子媽媽也遭遇不測...

藥如來觀察孩子的傷勢開始推論:『大片血跡是從頭部流下,

頭殼有凹陷痕跡但不深,應該是被重物擊傷,身上有瘀青與紅腫現象,

生前應該有被毆打的情況,但以傷勢判斷,施暴者力道不大,

很有可能是女性所為,但誰會對一個孩子施予如此殘暴的虐行呢?』

『什麼?女性所為?不會吧...』風僧白雲劍感到不可置信。

在他心中,女子有天生母愛,若不是有深仇大恨,

要一位女子狠心虐待孩子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佛友的退隱生活其實也充滿許多緊急情況阿...』

風僧白雲劍拍拍藥如來的肩膀,古人云:醫者仁心,

用在藥如來身上實在太貼切,藥如來將孩子的屍首安頓好,

總之先找到孩子的媽媽再說,三人一同前往找尋,順便與玄同會合。

才剛到發現孩子的第一現場,紫色餘分看到玄同似乎怒不可遏,

他緊抓一名女子,仔細一瞧,是孩子的媽媽,發生什麼事情了?

『太子,你找到她啦,你有跟她說孩子受傷的事情嗎?』

紫色餘分有點小跑步的來到二人身旁。

玄同憤怒的說:『就是她把孩子打成那樣的。』

紫色餘分與身後的藥如來、風僧白雲劍一口同聲的說:『什麼??』

『妳怎麼這麼殘忍?他是妳的孩子耶!!』紫色餘分憤怒的吼著。

女子卻一臉不屑冷哼一聲:『那又怎樣?顧他顧到我都快發瘋,

一直吵鬧一直哭個沒完,每天被他魔音傳腦還要整理家務,

想休息一下都沒辦法,到哪裡都被別人冷瞪,叫他安靜也不肯,

我實在忍無可忍了,為什麼老娘的青春要浪費在這死小孩身上?』

孩子小本來就需要耐心教育,失去自由當然難受,

可是生下他就是責任的開始,妳把他帶到這世上就是要愛他教他,

沒心理準備妳幹嘛生下他?不要只顧自己快樂好嗎?』

風僧白雲劍反駁她的話,聽到她這種不成熟的言論誰忍的下去?

『你又知道我快樂了?』孩子憤怒的大吼起來,眼神充滿憤恨。

『妳都不快樂了,那為何要生下孩子跟妳一起不快樂?

不知道什麼叫做避孕嗎?不知道什麼是事後避孕藥嗎?』

風僧白雲劍再次反駁,其餘三人愣在一旁無言的望著兩人爭論。

「這女子被太子壓制住還這麼嗆,難道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紫色餘分頭上全是黑線,對於這種沒罪惡感的母親他無言以對。

『別再與她爭論,請官府處理吧。』藥如來上前柔聲說道。

女子一聽更加憤怒:『我哪裡有錯?孩子的命是我給他的,

我只是要回來而已,誰叫他一直添我麻煩,死了活該!!

妳現在惹出麻煩,妳母親也可以把妳的命要回去。』

一直保持沉默的玄同冷冷的說,這種沒責任的女子沒資格為人母。

女子態度從憤怒轉變成痛哭:『你們四個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連親骨肉都能痛下毒手的女子,沒資格說自己是弱女子。』

玄同的語氣依然冷漠,但言語間能聽出他內心的憤怒。

不久官兵來到將女子帶走,女子不停嘶吼詛咒四人會有報應,

紫色餘分越聽越憤怒,他反嗆:『弒子的妳會先得到報應!!』

女人不停掙扎嘶吼詛咒眾人,她壓根認為自己沒有錯,

連押著她的官兵都鄙視的搖頭,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藥如來帶官兵到藥師臺帶走孩子的屍首,

那傷痕累累的模樣連一個大男人看了都鼻酸,親生母親怎下的了手?

藥如來與風僧白雲劍目送官兵帶走孩子的背影,

風僧拍拍藥如來的肩:『看來你的退隱生活也不平靜阿。』

藥如來苦笑:『醫者遇到急患是正常的,怎樣的傷者病者都有。

『那...我待在這兒當你助手如何?』風僧白雲劍淺笑問。

『真的嗎?如果你願意我當然歡迎你。』藥如來欣喜的說。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一個人實在太辛苦了。』風僧白雲劍笑著說。

此後,藥師臺多了一位助手-風僧白雲劍,這乃蒼生之幸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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